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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做间桐慎二的Servant?”
金色英灵眼睛里闪烁的与其说是怒气,不如说是“……言峰,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好歹算条性命啊”这一类情绪。
但是言峰绮礼看来就算是神经错乱,逻辑系统依然运行正常。
他用了令咒。
英灵交叠起双腿。仔细看的话,握住的双手因为愤怒正在微微发抖。他半晌没开口,不是在筹划字句,而是的确无话可说。
男人坚持了十年的审慎态度让吉尔伽美什几乎忘记了他手上还有束缚自己的令咒,也许近日再次开始的圣杯战争触动了言峰绮礼某部分的神经,让他陷入某种不能自已的昏暗思绪中去了。
圣杯本身就是祸殃。
英灵突然笑起来,语调柔滑深沉。言峰绮礼知道那才是英雄王真正愤怒的表现。
“绮礼,只有一条命令吗?太不爱惜自己了。”
吉尔伽美什靠在浴室门口眺望凄惨的卧室。男人俯卧在床上,说不清是昏睡还是昏迷。
已经有多年未在床上见过血迹。猩红斑点令人联想起处女血之类引人遐思的字眼,事实不过是让床单变得难以清洗的乌糟血渍,再者除非趣味异常,享受床笫之欢也不该执着于处子,那真是寡味的身体。
寡味。
与浅薄愚人联手,背地里玩弄无聊的小把戏。言峰绮礼终于堕落成与远坂时臣同样乏味的人类,就像过了保鲜期的水果,开始发出腐臭的味道。
同床上干涸发黑的斑驳血迹相得益彰。
英灵拂了拂头发走出教会,他要去见间桐慎二。
与间桐家的魔术师会面没几分钟后英雄王就开始自顾自讲话,解释圣杯,御三家,艾因斯贝伦的圣杯之器。吉尔伽美什愿意纡尊降贵开口只为让这没回路的所谓魔法师乖乖闭上嘴巴。此人能将下贱与疯狂搭配得如此微妙也算奇事一桩,连生性苛酷的英灵都觉得放任他胡说八道下去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实在没什么好处。
他会好好地保存此人的性命,直到寻出与他的愚蠢最为切当的,丑陋而凄惨的死法。
英雄王的脑袋里滑过无数血腥残虐的画面,他狰狞地弯起嘴角,踏碎了从他脚边爬过的刻印虫。
比当年的Caster召唤出的魔物还不值得费心的东西。
间桐慎二所剩不多的智慧大概都发挥在了自保上。他很明白投靠神父意味着对间桐家老而不死的当主某种程度的背叛,背叛不是问题,但他畏惧可能到来的惩罚,于是尽量把自己隐藏在教会的保护下。
吉尔伽美什伸手挡住像老鼠一样往教会里钻的间桐家魔术师。
“Servant。”
没有更多的说明,他让这临时的Master自行去寻找躲藏的洞穴,自己潜入防护已经被破坏的言峰教会。
原有的保护被破除,新的结界还没张设,他不怎么担心会被发现。但在他们之间的联系已被切断的现在,他同样也感觉不到言峰绮礼的行踪。
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踢开礼拜堂边上的暗门,那里通向言峰绮礼个人的房间,英灵毫不惊讶一路上有血腥气泛出来。打开卧室的门,地上卧着一具暗色的人体。
濒死的动物总会回到自己的巢穴。
与他短暂交手的Caster一时未能领会这男人特异的身体组成,错过了下杀手的机会。
男人睁开眼睛看着黄金的Servant。耀眼的英灵在他眼里看来就是充沛的魔力块,温暖且美味。
言峰绮礼的眼睛湿润起来,被严重破坏的肉体亟需魔力来自我修复,世界之恶现在能够提供的……太缓慢了。
吻。抚摸。缠绕。
英灵靠在墙上,低头看神父不算灵巧,但是毫不迟疑地一路吮吻着慢慢跪下去的姿态。
阴湿的快乐一丝丝沿着脊椎爬升至后脑深处,等到真正的侍奉开始时涓涓细流就变成了累积起来的,摇晃的水。
被一滴不剩地吞了下去,一边吞咽一边舔舐四周体液的动作简直象在回味。
把瘫软在地的身体拖起来按压到墙上,手指摸索的部位濡湿温顺地顺着入侵滑开,欢欣地开始蠕动。
所以爬不起来了吗。
贯穿。怀里的身体一接触到外物就不由自主地往里侵吞。
半挂在身上的躯体萦绕着血和性的气味,原始的味道。一只受伤的动物在要求怜爱。
“吉尔伽美什……”间桐慎二露出一种讨好的表情,如果豢养鬣狗,想必它叼着腐肉前来讨赏时也是类似面目。
英雄王完全不想解释为什么自己的魔力量突然大幅减少,间桐慎二也没有这个胆量询问,更没有胆量建议英灵去啃食活人。他能做的就是利用间桐家的魔术寻找祭品,转化为魔力提供给吉尔伽美什。
黄金Servant简直想把手头随便什么东西往魔术师的脸上直直扔过去。
间桐家的魔术回路是从不打扫的下水道筛子吗?!为什么转换灵魂都是黏腻恶心的味道!
“都是Caster那个混球啊,如果Rider还在就好了,送给你吃掉我一点不会在意的。”
男人的脸上突然浮起了淫猥的笑容。
“作为女人来用也不错,口活儿真是一级棒的,是不是英灵的嘴跟人类不太一样啊?舔的时候屁股也摇得……”
被英雄王一把按在墙上的间桐慎二觉得背脊都被拍断了,刚要破口大骂却被英灵血红的眼眸吓得把每个字都咽了回去。
黄金Servant的眼神沿着他的五官和咽喉打转,好像在研究撕裂哪块肉会比较有趣的狼。
但是最后却笑了。
“Master,不想看看我的宝具吗?”
其实他心情还不错的。松了一口气的间桐慎二想。
看着自己的Servant蹂躏Berserker和艾因斯贝伦的过程太愉快了,让他迅速忘掉了这点小小的惊吓。
什么御三家里的唯一正统,什么间桐家的废物,只要有了凶悍的狗,什么都能解决。
第五次圣杯战争里最低下的参与者,看着一地狼藉的血液与碎肉,不由得飘飘然起来了。
所以说魔术师的关键还是脑子是否好用。结交有力的帮手,选择最安全的策略,一时低声下气没什么关系,只应战必定会赢的战斗。只要胜利就好了,胜利会召唤力量,力量会召唤新一轮的胜利,还有……
间桐慎二在艾因斯贝伦的楼上,陶醉地抚摸着心仪少女的脸颊。
“远坂,你的身体马上要变成圣杯,还是处女吧?人生最大的玩乐都没有享受过不是太可惜了吗?服侍得好的话,也许可以延缓一下死期也说不定喔。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急……”
不能抵抗的少女,被绳索绑缚扭曲得正合他的品位……不,还是穿得太多了,脱掉她的内衣,把腿也捆好的话……
男人因为自己无耻的想象阴暗地高昂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英雄王也在楼下享受自己的悦乐。
卫宫士郎与英灵Emiya。
“世界”的品位与英雄王简直是惊人的合拍。
以其自身的信念为矛,刺穿构建其自身理念之盾,信念越坚固,过程就越痛苦。作为人类的Emiya,作为英灵的Emiya,剥掉一切表面上的浮华物质之后,剩下的不过是“自相矛盾”四个字。要破坏信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自己构建的迷宫里头破血流。
简直无法让人不期待“世界”会如何安排骑士王的末路,那究竟会是怎样凄绝的命运。
随手降下宝具之雨的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了。
悲恸的少女,绝望的少年,没有完成任务就消逝的骑士,茫然不知所措的骑士王。
在这濒临崩溃的艾因斯贝伦的荒废城堡,这颓废的群像似乎是某种隐喻。
相互纠结的无法拯救的因果律,投入任何正面的力量只会造成反作用,种下爱与温柔,结出死与绝望,这正是你的愉悦吧,言……
在故人面前滔滔不绝的英雄王,突然恍惚地停下了言语。
言峰绮礼。在歌剧第三幕的最高潮,为什么你竟然不在观众席上。
其他三人谨慎地盯着他,大厅里一时寂静无语。
毫无预警地,楼上有爆炸声传出,然后是红艳的火光。
已经被摧毁到脆弱的城堡发出分崩离析前的哀叫,英雄王后退了几步,喃喃了一个毫无理智,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的理由,从众人面前消失。
他奔向,不,是往爆炸的地方拼命驱驰。
世界之恶倾倒的灭世之火不能近他身,鲁尼符文燃起的火焰自然也不能伤害他分毫。
熊熊燃烧的火光诡异地绕开一个圈,笼罩着黄金的Servant和被他抱在怀里的,已经咽气的男人。
言峰绮礼的嘴角隐隐有笑意,完全不像是被突袭而死。
蠢货。
“我有预感,在得到全部答案的时候,我会走向灭亡。”
十年前的男人,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举起双手,宛如求救的姿势。
支开属于自己的Servant,抢夺不可能驯服的英灵,贸然使用第三次的令咒,毫无目的地公开真相,增加仇敌,还有毫无用处,只会背叛的同盟者。
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把简直两字去除,应该就是真相了。
嘴上说着因人类纠结于自身因果的姿态而愉悦,却从始至终淹没在自己的因果律里。
吉尔伽美什轻吻他的头发。
猫如果知道死期将至,必然会离开家,在望得到主人的地方默默耗尽生命。
畸形的爱情表现,再适合这个扭曲的男人不过。
不留一句话就自顾自死去,多么失礼,没有教养的宠物。
十年前种下的苹果树,浇水,施肥,朝朝顾惜,夜夜不忘,十年后结出的却是一树不能吃的酸涩桃子。
人类的愉悦,怎么可能是欢欣鼓舞地迎接自己的破灭。
英雄王一拳打在火烫的墙上。
火光掩映下的黄金巴比伦,没有像往日那样让无数宝具一起涌现,出现在其中的只有一把剑。
此剑之前,原无世界。
此剑之后,方有规则。
所谓因缘,不过是掉落在这把剑上的轻薄蛛丝,一吹就会消散。
即使是世界,充其量也就是无数灵魂凭依的物质集合,脆弱如蛋壳,一击即碎。
低声呼唤真名,解放宝具。乖离剑三段圆柱体开始缓缓旋转。
“绮礼,你就看好吧。”
且看此剑,如何撕裂世间一切因果爱恨。